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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育堂语录

时间:2017-02-27 14:23:54 语录 我要投稿

乐育堂语录

  《乐育堂语录》是一部道家内丹学经典著述,作者是黄裳,字元吉先生,下面是小编带来的乐育堂语录,欢迎阅读!

  乐育堂语录

  1、生问进火采药,在后天原是两项,不是一事。

  吾今细细言之。

  夫进火者,凝神一志不分也。

  采药是用外呼吸之气,一升一降,一出一入,顺其自然是也。

  若阳动药生之时,即将内之精神,一意凝于丹鼎,即是进火;将外之呼吸出入升降以包裹之,即是采药。

  进火是进火,采药是采药,不可混而为一也。

  若但用外呼吸升降往还,而神不凝于丹鼎,则虽真机勃发,必散漫一身,而无归宿之处。

  若但见阳气勃发,以意凝注,而不用后天呼吸以包裹之,则药气止于其所,惟以壮旺下元,冲举肾气而已。

  生等若未了然,吾再喻之:夫进火犹铁匠之炉而加以柴炭也,采药犹铁匠之风箱而抽动之也。

  若但抽其风箱,而炉中不加以炭火,则火不雄而金不化。

  若但加以炭火,而手中不抽其风箱,纵有柴有炭,亦只温温炉内而已,安望炼成有用之物哉?生等思之,火是火,药是药,进是进,采是采,后天法工原是如此。

  他如采大药于无为之内,行火候于不动之中,此是火药合一,进采无分。

  生等此时工夫,尚未到此。

  以后阳生之时,还要自家审得归真地步,方是有为无为、有作无作的`实际。

  吾教生等用数息之法以收敛其心志,平居无阳之时,有此法工,可以把持自家的心不至乱走。

  一到阳生药产,须采之归炉,神火温养,尤须要用火无火、采药无药,方合天地氤氲元气可以生生不已、化化无穷者焉。

  至于一阳初动,用提摄之法,此是生等迩时之工,亦不外内之神思聚而不散,外之气息调其自然已耳。

  生们打坐时,觉有躁气冲动不安之意,此不是意思打紧,即是自己色身上阴气凝滞,法当用呼吸之凡火、真人之元火以温养之,使之自化而后可。

  何谓真人元火?古云:“耳目口三宝,闭塞勿发通。

  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

  ”此即真人元火,用而不用、不用而用者也。

  生等其向自家身心上,体认到恰好处,行持到极当时,自无此躁气焉。

  不然,或阳气大旺,将用河车之际,亦有此气息冲冲之状,然其神气自若,而心无他也。

  若是心安气和,又当运用河车,行小周天之法工,生其自审度可也。

  2、人生天地间,不将自家性命修成,终为阴阳鼓铸、天地陶熔。

  莫说旋转乾坤、挽回造化,势有不能,即此一身一心俱被鬼神拘滞,无以潇洒自如。

  夫人得天地之气,为万物之灵,堂堂七尺躯,不能做一主张,常为气化所移,岂不大可恸哉!吾是以大声疾呼,唤斯人梦中之梦,俾之自修性命,独辟乾坤,以立天外之天,不受苦中之苦,岂不乐乎?无如世道日非,人心日下,各皆安于尘垢之污,以苦为乐,以死为生,而不肯打破愁城、跳出孽海者,随在皆然,真可忧也。

  更有以吾提撕之言、唤醒之意,为惑世诬民之说。

  噫!是诚愚也。

  夫天地古今,只此身心性命一理气之所维持耳,独奈何迷而不悟者多也,良可慨矣!近日诸子用工修炼,第一要调得外呼吸均匀,无过不及,一任出玄入牝,如如自如,可开则开,可闭刚闭,为粗为细,略加收敛调协之意足矣。

  切勿气粗而按之至细,气浮而按之使敛,致令有形凡火烧灼一身精血可也。

  生须认真此火,或文或武,或沐浴,或温养,虽火有不同,要无不是先天神火,断无有后天凡息一出一入、往来迭运而可以成丹也。

  故曰:“调息要调真息息,炼神须炼不神神。

  ”无息之息,方为真息,不神之神,斯为至神。

  学者调息凝神之际,务要寻得真息,认得真神,斯可混合为一。

  否则,有形之息,皆凡火也。

  真火生神,凡火伤身,真神可作主张,凡神骚扰不宁。

  何谓真息?即丹田中悠悠扬扬、旋转不已者是。

  何谓真神?即无思无虑之中,忽焉而有知觉,此为真神。

  修炼家欲采元气以化凡精,欲升真铅以制阴汞,使之返还乾性,仍成不思不虑之元神,非采先天元息不能。

  夫元息在丹田,若有若无,不寒不暖,如火种者然,外不见有焰,内不知有火,只觉暖气融融,薰蒸在抱,斯无形之神火自能变化无穷,神妙莫测。

  否则,有形之火气势炎炎,未有不忽焉而起,忽焉而灭,其为身心性命之害,不可胜言。

  修行人以无形之真火为用,而外面呼吸有形之火非谓全然不用,不过如铁匠之风扇吹嘘于外,周遭包裹,以卫中间神息而已。

  吾恐诸子未明用火之道,故将呼吸有形之凡火,与先天无形之真火,相提并论,以免妄采妄炼。

  然外边呼吸凡火,与丹田中悠扬活泼神火,未必划然二物,犹烛照之火,无非成形后天之火,丹田外之呼吸是也。

  烛未燃之时,油中亦自有火,此即先天之神火,未经燃点者。

  采此神火,可以千万年不朽。

  若采凡火,顷刻而即消灭。

  此可观其微矣。

  愿诸子闲时打坐,用此有形之火祛逐一身之风寒暑湿,复用此无形之火煅炼此身之渣滓阴霾,而金丹可成矣。

  3、诸子近日静养,无非从色身上寻出真身出来。

  第一要做一次见一次之功效、长一番之精神。

  法身涵养久久,始足昭高明广大之天。

  若真机初到,遽行下榻,则真气未充,真神未壮,安能荡开云雾,独见青天?从今后不坐则已,一坐必要将真神元气收得十分完足,自然真机在抱,不须守而自存,不费力而自在。

  俗云:“久坐必有禅”,洵不诬也。

  又三丰云:“大凡打坐,去欲存理,务令一枪下马,免得另来打战。

  ”此等语非过来人不能知也。

  吾师教诸子静坐,始虽有思有为,终归大静大定。

  如此打坐,可以三五日不散。

  否则,忽焉而得,忽焉又失,如此行持,一任千百次坐,有何益哉?望诸子耐心久坐,不起一烦恼心,庶几深造以道。

  此为近日切要,不似初入门时但教之寻真机焉。

  顾人不肯耐烦就榻者,其故有二。

  一由于未坐之时,未曾将日间所当应酬之事如何区处、如何分付后人一一想透,故上榻时,此心即为尘情牵挂,坐不终局也。

  非惟不能终局,且一段真机反为思虑识神牵引而去者多矣。

  诸子打坐之初,务于当行之事一一想过,安顿妥贴,然后就坐,庶一心一德,不致于中搅扰焉。

  一则由于知升而不知降,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失,是以摄提坎宫真气上冲泥丸,神因之而外越,不知低头下盼、收敛神光于丹鼎,是以忙了又忙,慌了又慌,未到如如自如、了了自了,而即欲下榻也。

  且道本无物,修原无为。

  忽见真气冲冲,元神跃跃,不知此气机自然运动,于本来物事无相关涉,却死死执著这个消息,常存不放,因之惹动后天凡息不能平静,扰乱先天元神无以主持,是以坐未十分如意,而遽行下榻也。

  究之未上榻时,觉得吾身事忙犹如救火追亡,一刻难缓,及至下榻,却又无一急切之事,皆由识神为主,而元神不能坐镇故耳。

  吾劝诸子,须于不关紧要之事一概丢开,先行自劝自勉,看这些尘情都是虚假文章,不堪留恋,惟此先天大道乃是我终身所依靠者,生与之来,死与之俱,真有不容一刻稍宽者。

  况桑榆已晚,日月无多,若再因循,后悔其何及乎?趁兹法会宏开,心传有自,敢不争著祖鞭,寸阴是惜?如此看破,无挂无虑,于是安心就坐,向水府求玄,升提阳气,将眼耳口鼻一切神光会萃中宫,不令一丝内入外出,蕴蓄久久,自焕发焉。

  尤要知道本无物,至此跃跃欲出,皆是气机发泄于外,吾道贵收敛,不贵发泄,此处尤须防闲,毋许后天识神扰动,庶可安坐榻上。

  切记,切记。

  4、今之称道学先生者,莫不记得先贤语录、古圣经文,遂高谈性命,群推理学之儒,而问性命之在身心究是如何光景、如何模样,未有不咋舌而不能道者;又况既无下学,则基址无本,到头来,书是书,人是人,所述皆其唾余,而微言大义一毫不能有于身心,虽高谈阔论,一若博大通儒,而施之于日用事为,无有半点如人意者,此无本之学,不足道也。

  吾师望诸子为吾传道,最深切矣。

  至于命工虽不一等,顾其要领,总不外一双眼目。

  夫人一身之中,虽是神气为之运用,要不若两目之神光,炯炯不昧,惺惺长存。

  故昔人谓“一身皆是阴,惟有目光独属阳。

  ”须常常收摄,微微下照,则精气神自会合一家。

  到得丹田气壮,直上泥丸,遍九宫,注黄庭,自然阴气消尽,而阳气常存,犹之太空日照,云雾自消归无有。

  诸子近时用工,不可专顾下田。

  虽下田气壮,自能升至泥丸,销铄上田渣滓;若神气犹懦,未至圆明,须久久顾諟,不妨以真心发真意,回顾上田,则泥丸阴气被阳气一照,自当悉化,而头目不至昏晕也。

  故古人谓“顶上圆光”者,此也。

  又观绘画之工,塑一泥木神像,必画一圆光于上者,就是此神光也。

  所谓“毫光照彻世界,照开地狱”者,就是此元神之光。

  若单守下田,则神光一时不能自整,未免多昏沉散乱。

  其昏沉散乱者,即真阳不上升,真阴不下降之故。

  今欲升降得宜,不可过急,亦不可太缓。

  比如半夜忽然阳生,此是一派寒冬,忽有阳气生于地下深深之处,若不知提摄神气,转眼之间又昏睡不知矣。

  尔等此时起,即依吾前法修持,尤要知稍用意思将神气摄之至上,庶几天清地朗,霎时间即三阳开泰,乐不可及矣。

  不但此也,平日守中,若神气沉于海底,头目昏晕,亦不妨提摄而上。

  夫玄工别无妙法,只在升降上下、往来运度而已。

  亦非教诸子专将神气升散于外,而不收敛也。

  夫以神气不运于周身,则周身阴气不化,无非死肉一团,终是无用,且日积一日,不免疾病纠缠。

  故吾教修命,是教人以水火周身运动,使血肉之躯化为活活泼泼,随人所用,无有阻碍,到得一身毛窍晶莹、肌肤细腻得矣。

  又不可贪神气之周于一身、苏软快乐,流荡忘返,还要收之回宫,不准外泄,却不要死死执著一个穴道,认为黄庭。

  须知收之至极处,无非与太虚同体,浑不知其所在;时而动也,亦与电光同用,一动即觉,一觉即灭,前无所来,后无所去,仍是一杳冥光景,还于无极焉耳。

  工夫至此,身外有身。

  若未到此,不过有相之灵神,不可以云仙也。

  我喜生自幼至老皆知从日用事积功累行修起,但以前省察存养似稍疏虞,未能十分著紧,今兹工用已深,吾师特来指点,自下等初迹寻出上上妙谛出来,庶几近道矣。

  5、修养之道,的是返自家故物,还已失本来。

  无论老少贤愚,皆可学得。

  无奈世人不明这个消息,不以老自推,便以愚自画。

  岂知这个天机原在太虚中浑浑沦沦,不因老愚而有增减乎!只怕人不立志以求。

  是以先天一点至阳之精落于后天尘垢之污者,愈加陷溺而不返也。

  诸子亦知之乎?即如阳生药产,总以端庄正坐盘膝为主,呼之至上,上则无形,吸之至下,下则无象,以眼微微向上而观,即采取也。

  若药气已壮,用吸舐撮闭之法,紧闭六门,存神定虑,此正法也。

  吾再进而言之,神要不动不摇,心要能虚能谦,身如泰山,心似寒潭,专心一志,自然真气冲冲直上,不似旁门纯以意思牵引。

  要知此气不是外来之气,是吾人受生之初先天一点氤氲元气入于胞胎之中者是。

  只为后天气息用事,先天气息蔽而不见。

  一朝凡息已停,真息自露。

  尤要知真气既生,我家主人翁正正当当坐镇中庭,方有主宰。

  故丹法云:“内伏天罡,外推斗柄”,是其诀也。

  若药气已生而行周天法工,内不伏天罡,则气机无主,必有差度妄行之弊。

  若药气已行,外不推斗柄,仍然死守中庭,则无生发之机,犹天地以日月为功用,日月以天地为主宰,斯为体用俱备,本末不违也。

  至于进火于子,是洪濛未判之初,混沌初分之始,其时恍惚杳冥,方是法眼正藏。

  退符于午,又如春生万物,至午而极,其时生机勃发,阳气极盛,的是正传。

  若卯时沐浴者,是从子时进火起以后,阴而生阳,至此阳不多而阴不少,丹经所谓“上弦金八两,得水中之金半斤”者,正是阴阳调和,两不相争也,故宜停符不运。

  然而阳气犹未至于纯,阴气尚未几乎息,不得不再运二时之火,升之直上,斯为卯沐浴。

  从望六之候,渐渐阳消阴长,谓之阴符者,盖以命系于坎,上半月为进为阳,性寄于离,下半月为退为阴,此殆谓“潜心于渊,合气于漠”,“动以炼命,静以养性”,使性之虚无者,至此而入于定静,故曰退阴符,即“卷之则退藏于密”者,是其旨矣。

  若如时师口诀,直谓阳之生十五而极,阴之长又自十六而生,谓为凡阴犹然昏昏罔罔,斯亦何必退符为哉?无是理也。

  吾师不为抉破,恐诸子不明升降进退之道皆是扶阳抑阴,彼以退符为昏默寂静,斯大错矣。

  吾师所传,万两黄金买不得,十字街前送至人,断无有徇情者也。

  诸子总要听吾之教,一心向上做去。

  吾不负汝,切莫似他将信将疑、欲修不修、而以财为命可也。

  6、诸子工夫愈进,火候愈老,满腔之中,无非真意。

  盖先天神火既长,则后天凡火自盛,倘念不自持,或生怒心,或生恚念,或起淫心,或生贪念,种种嫉妒嗔恨,要无非后天凡火之起。

  此火一起,即有邪火焚身之患。

  吾见几多修士,平日修炼,只在深山静养,不与人事,及至出而和光,竟自一炉火起,而万斛灵砂立地倾矣。

  此吾所以教人不专在静处修,而必于市廛人物匆匆之地炼也。

  夫未经收养之火,还不见大害,若收之至极,藏之愈深,自与火微之日大不相同。

  或一身抽搐,或六腑动移,或五官发见有象有声,只要真气游行,此神能定足矣,切不可因其有动遂行惊讶。

  我总是一个不动心,不理他,愈加十分持养,十分谨慎,务期炼而至于死地可也。

  吾师从此抉破,生等须学曾子一生战兢,自无百般之病。

  所以学道人终身俱在无底船中坐,朽木桥上行也。

  即此日火虽新生,药亦稚嫩,然犹要提防火起,以耗散吾之元神。

  不然,养之数年,败之一旦,良可惜矣。

  他如接人应物,一切事为,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已经定意,不必三心;即钱财之出,不允则已,允则一诺千金,无有移易,以免外侮之来而心不宁,内念之起而心亦怍,此亦除烦恼之一法。

  盖烦恼即火,火起丹伤,势不能两立也。

  诸子能体吾言,在在提防,时时保护,夫焉有不成丹者哉?总之,丹道千言万语,不过神气二字,始而神与气离,我即以神调气,以气凝神,终则神气融化于虚空,结成一团大如黍米之珠,悬于四大五行不著之处,一片虚无境象。

  是即“打破太虚空,独立法王身”是也。

  而其工总不外性情二字,始而以性和情,继则以情归性,到性情合一,现出本来法身,即返本还原,复吾生身受气之初是。

  虽然,还未到无上上乘之妙境也。

  夫人未生之初,一点灵光浑然藏于太虚,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抟之不得,此时有何性,又有何情?以此思之,连性情二字都是有形有质,只算得后天中之先天,以其犹有依傍也。

  到此绝顶一步,不著于有性,亦不著于无情,连性情之有无亦且不立,此即跳出性情,独炼一点虚无元气,所谓空空忘忘,其实忘无所忘,空无所空,还于太虚,连天地都不为我作用,是即可以化子生孙,现出百千万亿法身,变化无穷者矣。

  若只不离一个虚无,还是二乘。

  连此虚无亦无,所以神妙莫测也。

  要之,此金丹始终之工法也。

  诸子体之慎之。

  7、炼丹之道,虽曰先天元气酝酿而成,其实非后天有形之气不能瞥见先天元气,是知先后二气,两不可无者也。

  若无后天滓质之气,则先天一气无自而生;若非先天清空一气,则后天尸气概属幻化之具,终不足以结成胎仙。

  吾观诸子于先天真一之气不能实实在在认得真、修得足者,皆由后天色身太弱,无以蓬蓬勃勃而洞见本来虚无妙相也。

  今为诸子再言后天之气。

  夫人之身所以健爽者,无非此后天之气足也。

  气何在?即身间一呼一吸,出入往来,氤氲内蕴者是。

  此气即肾间动气,肺主之而出,肾迎之而入,一出一入,往还于中黄宫内,则内而脏腑,外而肢体,无处不运,即无处不充,所谓身心两泰、毛发肌肤皆精莹矣。

  顾自后天言,肺之出气,肾之纳气,两相调和匀称,无或长或短之弊,自然无病,可以长生不老。

  然先天则金生水,即天一生水是,而后天则必自土而生金,金而生水,金水调匀,生生不息,故必节饮食、薄滋味、慎言语以养肺气,少思虑以养脾气,与夫一举一动节其劳逸,戒其昏睡,则土旺自能生金,金旺自能生水,水气一运,则脾土滋润,而金清水白,可以光华四达,无有违碍焉。

  诸子欲收先天元气蕴于中宫,吹嘘不已,化化无穷,离不得一出一入之呼吸息息归根,神气两相融结,和合不解,然后后天气足,先天之气之生始有自也。

  若不于后天呼吸之息息息向中宫吹嘘,则金无所生,水不能足,一身内外多是一团燥灼之气,犹之天气亢阳,而土无润泽之气,万物之枯焦不待言。

  此一呼一吸所以为人生生之本也。

  诸子于今用工,不必别寻奥妙,但于行住坐卧之时,常常调其呼吸,顺其自然,任其天然,毫无加损于其间,亦不纵放于其际,一切日用云为,总总一个不动心,不动气,不过劳过逸,自然后天气旺,先天元气自回还于五官之地,不必问先天何在,而先天之气自在是矣。

  若不知保养后天,徒寻先天元气,势如炊沙求饭,万不可得。

  到得后天尸气一聚于中,先天之气自在于内,氤氤氲氲,兀兀腾腾,莫可名状,而亦无可名状者。

  若曰可名,皆是后天之气,不足以还原返本而成神仙骨格焉。

  诸子知否?若先天元气到时,只有一点可验之处:心如活泼之泉,体似峻峋之石,自然一身内外无处不爽快,无处不圆融,非可意想作为而得者也。

  故先天一气名曰虚无元气。

  以此思之,足见先天一气无可名,无可指,后人强名之曰先天一气。

  既属强名,实无所有。

  学者于此元和内蕴之时,而犹欲于身心内实实摸拟一个色相出来,错矣错矣!且此摸拟之心即是后天之意。

  有此一意,而先天淳朴之气必为后天之气打散,虽曰先天,犹是后天也。

  诸子近于吾道已窥其渊源,谅于吾师今日之言实能知其底蕴,不复以后天识神作为主翁也。

  在修道之始,恐其不明真谛,必要寻师访友,求其实在下落,步步都有踏实处。

  及大道已明,修之于身,炼而为药,又要将从前一切知见概行泯却,不许一丝半点参错于中,反将玄黄混合者打破,不能凝聚为一团也。

  古人谓“打破虚空为了当”,诸子思之,虚空二字犹著不得,何物可以添上?只似孩提之童,嘻笑怒骂皆是天然自然,前不思,后不想,当前一任其行止,而己毫无与焉。

  然此言虽容易,而欲真真实实会悟其妙,非数十年苦工,不能识其微也。

  8、为师念生辛苦多年,未了然于此一气,不妨预为抉破。

  此个虚无一气,又谓真一之气,又曰真一之精,又曰天然元气,又曰清空一气,种种名色,不一而足,要无非无声无臭、无思无虑之真,却不在内,不在外,隐在色身之中,谓之法身。

  然如此难思量,难揣度,却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孔子所谓“我欲仁,斯仁至矣”,足见此个元气天然自然,未尝一息偶离,离此即不得生,又何以成人耶?然必如何而后可觅哉?虽然,著一觅字,又千差万错,增数十重障蔽。

  惟有如生等所说,一切放下,一丝不挂,万缘不染,此个虚无之气即在个中。

  生积久功深,谅已明白无疑。

  要知此个虚无一气,天地人物同是一般,富贵贫贱均是一理,极之生死患难,亦不为之改移。

  气息有盈虚消长,而此个元气无有盈虚消长。

  第后学浅见,不知人有清浊明暗皆是气机运行,而专以气之清明寻虚无一气,而于昏浊之际则以为不在也。

  讵知此个元气,不因清明而有,亦不为昏浊而无,只怕不知去欲存理,闲邪归正,于气清时,有一流连顾盼之意,于气浊时,又加一忧郁烦恼之心,明明元气当前,如日月之照临,无不光明洞达,反因此障碍心起,遂如浮云遮蔽,而日月无光矣。

  尤要明得此个元气,本无朕兆,亦无形色,实为后天精气神之根本,先天精气神之主宰。

  故虚无一气,在先天而生乎阴阳,落后天而藏于阴阳。

  总之,人能打扫得闲思杂虑、一切起心动念的障碍,干干净净,不染纤尘,足矣。

  然在后生小子,气息壮旺,易得会其真际,而在年华已迈者,犹难调和气血,保养灵光,采此一点至阳之精,此又将奈之何哉?吾再示生一个采炼法程。

  《易》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

  ”生等于元气未见时,不妨以神光下照,将此神火去感动水府所陷之金,久久自然水中火发,而真金出矿矣。

  此感而彼应,其几有捷于影响者。

  故古人教后学,于寂然不动中无可采取,教以神光下照之法,而于通处下手,以采取先天一味至真之气出来,以为丹本者,此也。

  亦非此个动气即元气也,要知此个元气,方其未形之时,未尝不在,然而清空之气不可见也,及其既形之际,又非此个有形者即是真一之气,而要不过此真一之气之所发皇也。

  当其发时,恍惚杳冥,略有可以认识者在,此亦犹见影知形之意,其实仍无所见耳。

  到此发见昭著,“放之则弥六合”,即天地亦不能载,所谓生天、生地、生人、生物之本者,即此是也。

  然虽无量无边,而仍不离于方寸,所谓“卷之则退藏于密”者,是其义也。

  由此以思,氤氲者仍是阴阳真气,而主宰此真气者,始是至真之元气也。

  知否?故自古仙真探斯之赜而知源,穷斯之神而知化,炼形复归于一气,炼气复还于虚无,要无非借假以形真也。

  又闻古人云:“真一之气,视无形,听无声。

  ”如之何而能凝结以成黍米之珠哉?圣人以法追摄,采取于一时辰内,法即回光返照,以我去感,彼自相应者是也。

  及其既现真一之气,犹不可见,此又何以捉摸之而后采而服之,以成虚无之仙耶?圣人以有而形无,以实而形虚。

  实而有者,冥昏真阳也;虚而无者,龙虎二八初弦之气也。

  要不过以此有形而炼出那无形之元气出来,才可为丹。

  生等今闻吾真一之气,谅不复以后天阴阳、先天阴阳,认为真一之气,庶几近道矣。

  9、修炼之道,人只知两重天地、四个阴阳,岂知先天后天阴阳之外,还离不得真灵之知,才是天地之根,造化之本也。

  夫后天阴阳者何?即人身受胎之始,借父精母血而生者。

  到子时坎中有一阳之气运行于一身内外,午时离中有一阴之气周流于六腑官骸,二气迭运,无有窒机,故日见其长。

  至人以顺行之常道,为逆修之丹道,始而垂帘塞兑,息虑忘机,默默回光返照于丹田一窍之中,以采取真阳之气,烹炼至阴之精。

  此即先天阴阳生于虚无之际,不区区在色身上寻讨者也。

  如此凝神调息,调息凝神,阴阳交会,神息相依,而坎中之真阳生于活子时,由是动以采之,上升下降,活午时到,离中真阴生于其际,由是静以养之,收于玄玄一窍。

  世人只知静养,而不知动采,何以回宫?又或但知动采,而不知静养,何以结丹?此处切不可胡混。

  尤要知活子时到,所谓“恍恍惚惚,其中有物,杳杳冥冥,其中有精。

  ”有物有精等景象,犹是先天阴阳比象,还不是太极之体。

  太极之体,彼感此应,一动即觉,所谓时至神知,即先天之真知。

  学道人须于此认得清,方得先天一气。

  活午时到,离中虽有至阴之精兆而为象,如圆陀陀,光灼灼,犹非先天真精、太极立基之本也。

  要知此时惺惺不昧,天然一念现前,能为万变主宰,此即古人所谓心中之灵知,先天至真之精发见也。

  斯时也,在无知之学人,偶然朕兆当前,心神欢悦,即存一了照之心,或欲其长存不去,如此先天虽本无物,因此一心去了照他、留恋他,又添一重障蔽,先天顿为后天所蒙,天心顿为人心所汩。

  学者于此天然真宰现前,惟有不即不离,勿忘勿助,得矣。

  但初行持,须要知肾中一阳生,而有真知现象,心中一阴生,而有灵知兆形。

  到得工深学久,肾中之真知亦化为灵,心中之灵知亦化为真,真灵合而为一,真灵化而无有,所谓陀罗尼谛真灵乾谛萨婆诃者是。

  吾观诸子打坐,未尝不是,但未得药生之时,可数息以调息,至于药气已归,切不可再用刻漏武火,须任其天然自然,元神始不为识神打散。

  知否?诸子行工虽久,不能大生阳气者,由于此处少理会也。

  孔子称颜子得一善,拳拳服膺而弗失,盖未得而求得,不容不用武火;既求而已得,又不可再行武火,须以天然神火温养还丹,主人翁坐照当中足矣,此方合一动一静、一武一文修养之道。

  吾师今日所传,自古丹经不肯轻泄者,吾已一口吐出。

  诸子切勿谓为偶然事也。

  10、性命双修之学,非独吾道为然,即三教圣人亦莫能外。

  始以性立命,继以命了性,终则性命合一,以还虚无之体,尽矣。

  夫性本虚无,浑无物事,然必至虚而含至实,至无而含至有,始不堕于顽空一流。

  学者下手兴工,万缘放下,纤尘不染,虚极静笃之时,恍惚杳冥,而有灵光昭著,普照大千世界,此即灵台湛寂,佛所谓大觉如来,道所谓灵知真知是。

  但人自有身后,一点真灵面目久为尘垢所污,大修行人所以必除思虑、祛尘缘,而于静中养出端倪也,此即明心见性也。

  诸子探出这个消息,始知我生本性无时不在,非因静而后有,不过由静以养之耳。

  至人心一静,又如冰雪融化于不知不觉中,忽然现出一线灵光,非但人不及知,而己亦不自觉,斯时万境澄彻,片念不生,觉得天地万物无不自我包罗,古今万年无不自我贯注。

  此即孟子养浩然之气,至大至刚,则充塞乎两大之间者是。

  如此见性,方为真见,如此养性,始成直养。

  斯时也,神游于穆之表,气贯太和之天,寂然湛然,浑然融然,而后

  [ 不至 ]

  不入于杳冥,使圣学等诸奇怪,亦不至逐于事物,使圣学流于纷驰,斯道得矣。

  虽日用云为,万端交感,亦惟任天而动,率性以行,如大禹之治水,行所无事,卒之功满天下而不知功,名满天下而不知名,浑如赤子之知能爱敬,一出于天真,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实则不自觉其知,不自觉其能,有与物俱化者焉。

  诸子果明此道,以一贯万,以万归一,自然炼精得元精,炼气得元气,炼神得元神,而长生可得,神仙可几矣。

  不论童真破体,不论老少贤愚,不论富贵贫贱,只要有功有德,自成上圣高真。

  虽曰虚无妙道,其实如如自在,了了长明。

  昔人谓“针锋上打得筋斗,电光中立得住脚”,才是虚中实、无中有,而不等旁门之依稀仿佛也。

  诸子由此修持,始焉心无生灭,则性可长存矣,继焉息无出入,则命可长保矣。

  古云“心在丹田身有主,气归元海寿无穷”,不诚然乎?无奈今之修士不知清净为本、真实为宗,或但务于虚静,而不知下学上达之原一致,或但事乎奔驰,而不知天德王道之本一贯;即有究心性之源,明造化之妙,又不知性为气体,气为性用,无性则命无由生,无命则性无所立。

  漫说尽性即可至命,须知立命乃可了性。

  彼徒存性,不能立命,每见气动而神随,究不能断夫情欲,神游而气散,更不能逃夫生死。

  由此言之,修性大矣,而炼命尤急焉。

  虽然,今之炼命者,但闭目静坐,冥心寂照,徒守离中阴神,不采坎中阳气。

  倘念动而神驰,长生且不可得,安望不入轮回?又况徒事空静,死守阴神,全无一点阳气,眼前即无生机,安望死后为神?虽有神境通、宿命通、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之五灵,究皆阴神,而神未入气,气未归神,阴阳未合,神气不交,息有出入,神亦变迁,心虽有入定之时,只是强定之阴神,终未炼成不动之阳神,而生死难保,轮回种子尚在。

  如此修炼,又与凡夫何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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