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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世界好段摘抄

时间:2017-06-20 11:03:04 语录 我要投稿

平凡的世界好段摘抄

  《平凡的世界》是路遥给中国文学创造的神话,不仅是一个呈现在眼前的小说世界,以及他笔下的人物栩栩如生地活在我们中间,而且还打开一扇精神世界的大门,人生格局就此改变:空阔、宽容、坚硬、柔软、写实,这是一部集大成的作品。(纪录片《路遥》制片人吴建荣评价)

  【一】

  1、他从衣袋里摸出来一根纸烟,也不点着,低头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田福堂气管有毛病,甚至都有点喘了,因此不敢太多地抽烟。

  他以前又是个“老烟囱”,现在实在耐不住了,就拿出烟卷来闻一闻过瘾。

  只是到了万般无奈的时候,才点着抽一支——换来的唯一享受就是没命地咳嗽老半天。

  他身上倒常装着纸烟,并且不下中等水平,只是自己很少抽,大部分给别人抽了。

  2、顺便说说,这米家镇虽属外县,但旧社会就是一个大镇子,双水村周围的人要买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石圪节没有,也不到他们原西县城去,都到外县的米家镇去置办。

  米家镇不仅离这儿近,货源也比他们县城齐全——不光有本省的,还有北京、天津进来的货物。

  3、在许多情况下,金家闹不过田家,因为村中的权力在田福堂手中。

  田福堂本人的能耐是一回事,他还有个在门外当官的弟弟。

  村里人一般回避和他正面冲突。

  但金家许多人对紧跟田福堂的孙玉亭,却反感透顶了。

  可是孙玉亭他哥一家人又在金家户族里很有些威望。

  玉厚老两口和他们的四个子女,和金姓许多人家的大人娃娃,保持着十分交错的友好关系。

  尤其是他们家当着一队队长的孙少安,又是村里少数几个让田福堂头疼的人。

  因此孙玉厚一家人受到许多金姓人家的普遍尊重。

  由于这个原因,大家对孙玉亭的所作所为一般也就容忍了——他歪好算孙玉厚的弟弟。

  4、孙少平目前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

  他只是感到,在他如此潦倒的生活中,有一个姑娘用这样亲切而善意的目光在关注他,使他感到无限温暖。

  她那可怜的、清瘦的脸颊,她那细长的脖项,她那刚能遮住羞丑的破烂衣衫,都在他的内心荡漾起一种春水般的波澜。

  5、在整个荒凉而贫瘠的黄土高原,一个县的县立高中,就算是本县的最高学府吧,也无论如何不可能给学生们盖一座餐厅。

  天好天坏,大家都是露天就餐。

  好在这些青年都来自山乡圪崂,谁没在野山野地里吃过饭呢?因此大家也并不在乎这种事。

  通常天气好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和要好的同学蹲成一圈,说着笑着就把饭吃完了。

  6、他蹲在房檐下,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在心里猜测:她之所以也常常最后来取饭,原因大概和他一样。

  是的,正是因为贫穷,因为吃不起好饭,因为年轻而敏感的自尊心,才使他们躲避公众的目光来悄然地取走自己那两个不体面的黑家伙,以免遭受许多无言的耻笑!

  7、那天班上学习《人民日报》社论《领导干部带头学好》的文章,班主任主持,班长顾养民念报纸。

  孙少平一句也没听,低着头悄悄在桌子下面看小说。

  他根本没有发现跛女子给班主任老师示意他的不规行为。

  直等到老师走到他面前,把书从他手里一把夺过之后,他才猛地惊呆了。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顾养民不念报了,他看来似乎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但孙少平觉得班长分明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看老师怎样处置他呀。

  8、孙玉厚当时想:他家人老几辈子没出过一个先生,睁眼瞎受了多少气啊!从古到今,世界说来说去,总是识字人的天下。

  他想他这辈子是不顶事了,但说不定能把玉亭造就成孙家的人物。

  如果是这样,他孙玉厚辛劳一辈子也就值得了。

  再说,他看玉亭这娃娃脑子还灵——他已经在村里教冬书的金先生那里识了不少字。

  9、他看见红梅换了一件半旧的红格子布衫,好象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大概由于一个假期在家里,这个季节吃的东西又比较多一些,她原来很瘦削的脸颊现在看起来丰满了许多。

  已经度过了半年的城市生活,她也懂得把自己农村式的“家娃”头,象城市姑娘一样扎起了两个短辫;加上自做的、手工精细的方口鞋和一条看起来是新买的天蓝色裤子,简直让人都认不出来这就是郝红梅了。

  其实她无非就是把原来的一身补钉衣服换成了没有补钉的衣服。

  这个小小的变化,就使一个本来不显眼的人,一下子很引人注目了。

  同时也应该承认,郝红梅本来就具备那种漂亮姑娘的脸型和身段。

  如果有一身比现在更漂亮的衣服,就很难看出这姑娘是来自农村了。

  10、从县城到他们村有七十华里路。

  这条路连接着黄土高原两个地区,因此公路上的汽车还是比较繁多的。

  从出县城起,路面比较宽阔,以后就越走越狭窄。

  约摸到五十华里外,川道完全消失了。

  西山夹峙的深沟,刚刚能摆下一条公路。

  接着,便到了分水岭。

  壁立的横断山脉陡然间堵住了南北通道。

  在以前,公路只好委屈地从这里盘山而上,才能伸到山那面。

  前几年在一个山腰里捅开了一个豁口,才把公路从山顶降到了半山腰。

  不过,山两面公路的坡度还是很长很陡的。

  这里汽车事故也最多,公路边的排水沟里,常常能看见翻倒的车辆——上坡时慢得让司机心烦,下坡时他们往往发疯地放飞车,结果……

  【二】

  1、在许多情况下,金家闹不过田家,因为村中的权力在田福堂手中。

  田福堂本人的能耐是一回事,他还有个在门外当官的弟弟。

  村里人一般回避和他正面冲突。

  但金家许多人对紧跟田福堂的孙玉亭,却反感透顶了。

  可是孙玉亭他哥一家人又在金家户族里很有些威望。

  玉厚老两口和他们的四个子女,和金姓许多人家的大人娃娃,保持着十分交错的友好关系。

  尤其是他们家当着一队队长的孙少安,又是村里少数几个让田福堂头疼的人。

  因此孙玉厚一家人受到许多金姓人家的普遍尊重。

  由于这个原因,大家对孙玉亭的所作所为一般也就容忍了——他歪好算孙玉厚的弟弟。

  2、顺便说说,这米家镇虽属外县,但旧社会就是一个大镇子,双水村周围的人要买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石圪节没有,也不到他们原西县城去,都到外县的米家镇去置办。

  米家镇不仅离这儿近,货源也比他们县城齐全——不光有本省的,还有北京天津进来的货物。

  3、孙少平目前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

  他只是感到,在他如此潦倒的生活中,有一个姑娘用这样亲切而善意的目光在关注他,使他感到无限温暖。

  她那可怜的清瘦的脸颊,她那细长的脖项,她那刚能遮住羞丑的破烂衣衫,都在他的内心荡漾起一种春水般的波澜。

  4、孙玉厚老两口大受感动地看着他们这个最小的孩子,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按说,她是家里最小的娃娃,应该娇惯一些。

  可孩子长了这么大,还没给她扯过一件象样的衣服。

  现在她已经到石圪节上了初中,身上还七长八短地穿着前两年的旧衣服。

  5、只有在半山腰县立高中的大院坝里,此刻却自有一番热闹景象。

  午饭铃声刚刚响过,从一排排高低错落的石窑洞里,就跑出来了一群一伙的男男女女。

  他们把碗筷敲得震天价响,踏泥带水叫叫嚷嚷地跑过院坝,向南面总务处那一排窑洞的墙根下蜂涌而去。

  偌大一个院子,霎时就被这纷乱的人群踩踏成了一片烂泥滩。

  与此同时,那些家在本城的走读生们,也正三三两两涌出东面学校的大门。

  他们撑着雨伞,一路说说笑笑,通过一段早年间用横石片插起的长长的下坡路,不多时便纷纷消失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

  6、每天的劳动可是雷打不动的,从下午两点一直要干到吃晚饭。

  这一段时间是孙少平最难熬的。

  每当他从校门外的坡底下挑一担垃圾土,往学校后面山地里送的时候,只感到两眼冒花,天旋地转,思维完全不存在了,只是吃力而机械地蠕动着两条打颤的腿一步步在山路上爬蜒。

  7、现在,玉亭抽着刚从他哥烟布袋里挖来的旱烟,已经过了东拉河,走到庙坪枣树林的小土路上了。

  他现在还不能直接到小学去。

  他要去找一回他们大队的副书记金俊山,商量一点事。

  本来这种事要是书记田福堂在,他就不会去找金俊山。

  书记去公社开会,不在村里,他现在只能去找金俊山商量。

  8、玉亭是大队党支部委员农田基建队队长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委员会主任,一身三职,在村里也是一个人物。

  全村开个大会,尽管他衣服不太体面,但也常是坐主席台的人。

  他又有文化,上面来个什么文件或材料,书记田福堂和副书记金俊山都不识字,回回都是他给众人宣读。

  这时候,全村大人娃娃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使他感到非常的满足,把饥肠饿肚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9、渐渐地,他每天都沉醉在读书中。

  没事的时候,他就躺在自己的一堆破烂被褥里没完没了地看。

  就是到学校外面转悠的时候,胳膊窝里也夹着一本——转悠够了,就找个僻静地方看。

  后来,竟然发展到在班上开会或者政治学习的时候,他也偷偷把书藏在桌子下面看。

  10、从县城到他们村有七十华里路。

  这条路连接着黄土高原两个地区,因此公路上的汽车还是比较繁多的。

  从出县城起,路面比较宽阔,以后就越走越狭窄。

  约摸到五十华里外,川道完全消失了。

  西山夹峙的深沟,刚刚能摆下一条公路。

  接着,便到了分水岭。

  壁立的横断山脉陡然间堵住了南北通道。

  在以前,公路只好委屈地从这里盘山而上,才能伸到山那面。

  前几年在一个山腰里捅开了一个豁口,才把公路从山顶降到了半山腰。

  不过,山两面公路的坡度还是很长很陡的。

  这里汽车事故也最多,公路边的排水沟里,常常能看见翻倒的车辆——上坡时慢得让司机心烦,下坡时他们往往发疯地放飞车,结果……

  11、他从衣袋里摸出来一根纸烟,也不点着,低头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田福堂气管有毛病,甚至都有点喘了,因此不敢太多地抽烟。

  他以前又是个“老烟囱”,现在实在耐不住了,就拿出烟卷来闻一闻过瘾。

  只是到了万般无奈的时候,才点着抽一支——换来的唯一享受就是没命地咳嗽老半天。

  他身上倒常装着纸烟,并且不下中等水平,只是自己很少抽,大部分给别人抽了。

  12、他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端着半碗剩菜汤,来到西南拐角处的开水房前,在水房后墙上伸出来的管子上给菜汤里搀了一些开水,然后把高粱面馍掰碎泡进去,就蹲在房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13、郝红梅看得出来,这学期开学后,孙少平一直找机会总想和她说话,但她都有意回避了。

  叫人生气的是,今天下午她正兴致勃勃地和养民他们打篮球,这个不识高低的人,竟然让她给他传球!她故意不给他,而把球给了顾养民。

  她要以此让他明白:她现在已经和班长好上了……

  14、他看见红梅换了一件半旧的红格子布衫,好象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大概由于一个假期在家里,这个季节吃的东西又比较多一些,她原来很瘦削的脸颊现在看起来丰满了许多。

  已经度过了半年的城市生活,她也懂得把自己农村式的“家娃”头,象城市姑娘一样扎起了两个短辫;加上自做的手工精细的方口鞋和一条看起来是新买的天蓝色裤子,简直让人都认不出来这就是郝红梅了。